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詭村 (試閱)
虞因坐在玄關前隨意擺弄著自己的鞋帶，深深嘆了一口氣。
今天是期末考的最後一天，而其中一科考試科目是他最不拿手的，雖然一太曾告訴他期中考時全部都有合格應該就可以過了，但他實際算過學分後才驚覺某科還是很危險，會不會過就要看今天考得如何了。
「……阿因。」
小小的聲音響起，虞因轉過頭看見小聿提著一小袋書站在他身後，簡便的服裝看起來也不像是準備要出門的樣子。
突來的叫喚聲讓虞因愣了一下，但很快地反應過來：「要叫哥！沒禮貌……」頓了會，「你要幹嘛？你們學校應該已經放假了吧，你是要去圖書館？」所以來叫他載他一程的意思嗎。
小聿搖搖頭，將手上的書推向虞因，紫色的雙眼望著虞因，似乎想表達什麼。
看著那袋書，虞因納悶地接過，隨意翻了下袋子的幾本書，他越看越覺得不對，「這不是我們學校圖書館的書嗎，你到現在都還沒還喔？」有沒有搞錯，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耶！
小聿點點頭，把書袋更往虞因的懷裡塞。
兩個人互看－－應該說互瞪，最後吃敗仗的虞因搔了搔褐色捲髮，「是、是－－我今天考完試再幫你拿去還總行了吧。」為什麼這小子總是喜歡借那種厚到可以砸死人的書呢？
說真的這袋書還挺沉的，居然可以把這袋書提回家，可見這小子力氣應該也不小。
聽見虞因答應幫他還書，小聿勾了淺淺的笑容，「謝謝哥。」
看著小聿轉身走回客廳繼續看他的電視，虞因懷疑自己被當作跑腿的人，他二度嘆了口氣。
不知道怎麼地，虞因忽然想起前陣子小聿拿的某張通知單上所勾選的，如果小聿真的這樣決定，其實之後他也不會再有機會幫小聿還書了，就很多方面心情也頗微妙，這種感覺大概就像孩子長大了決定自己出路後，做父母的沒有機會再幫小孩處理一些事情的感覺吧。
不過既然小聿決定了，家人們都決定尊重他的選擇。
虞因拿起手機看了看上面顯示的現在時間，臉一黑，確認鞋帶都綁緊，提著書袋匆忙地出門。
騎車的途中不斷地想著，希望今天的考試能夠順利。
□
或許該感謝當時一太提醒他考試會被當的危機，如果期中考真的不合格，就算他期末考滿分可能都還是有被當危機，畢竟缺曠太多，有些老師已經盯他盯得很緊，所以他下學期幾乎都很乖、幾乎。
只要那些阿飄不要再動不動來找他的話，他大概有自信這學期可以零缺曠吧。
事情終結後，他的眼睛再也不跳針，什麼東西都看得清清楚楚，同時也因為這樣，造成了很多方面的困擾。
下學期虞因幾乎都有來上課，所以那些酒肉朋友看見他都要損他一次才甘願，他又不是自願不來上課的！他是無辜的啊！
就連交情其實也說不出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的朋友－－一太，之前看見他時也都只有笑笑的，當虞因以為唯一不會損他的人居然也跟他說「阿因，這學期似乎常常遇到你呢」這句不懂到底想表達什麼用意的話，虞因頓時哭笑不得。
在等待教授進教室的期間，充滿學生的教室安靜卻不到死寂的程度，陸續還是會有一點細微的討論聲音，能感受到教室裡傳來的一種興奮感。同樣身為學生的虞因是知道的，這科考完之後，就是大學生們放暑假的時候了。
在學生的生活中，暑假、寒假等長假期向來都是讓學生充滿期待的，而這次不一樣的地方是，這是他們最後一次暑假了。
是的，最後一次暑假了。
這次是他們大學三年級升四年級的最後暑假，如果明年的暑假再見面的話，那麼就是被延畢才有可能，但重點是、每個都不想被延畢。
鐘聲響起後的五分鐘才看見教授有些衝忙的進教室，呼籲學生將與考試不相關的東西收起來，教授拿塊毛巾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，虞因看著教授的模樣，都能感受到外面天氣的炎熱。
還好教室冷氣修好了，昨天才在思考這間教室的冷氣不知道修好了沒，上禮拜在這邊上課時每個學生熱得像在烤爐裡上課似的，汗流個不停，外面都快比教室涼，至少外面有風。
考卷發下，學生照順序將考卷往後傳。
專心看著考卷裡密密麻麻的題目，虞因提起筆，認真地開始答題。
低溫的空間只留下冷氣機微弱的運轉聲，以及學生們細微的書寫聲音，隔著玻璃窗太陽高高掛在蔚藍的天空上，微風輕輕擺動樹葉互相摩擦著，樹中的蟬兒們依舊放肆地大聲鳴叫。
時間不知道經過了多久，虞因聽見旁邊的人放下了筆，他抬頭看了看黑板上方的時鐘，距離可以交卷的時間還有十分鐘，而他看了看自己作答的進度，可以肯定十分鐘後他還不能走。
時間走動的速度總是在專心時很快地流失，四周圍的人拿著考卷以及包包走到台前交卷，窸窸窣窣地讓他有點心煩，因為他知道，剩下的考試時間不多了。
虞因趴在桌子上，他不想面對現實了。
台前的教授在別人交卷的時候都沒有特別去看學生寫的如何，也不知道是否因為他是最後一個交卷的人、剛才教授特別把他的考卷拿起來看，教授抬著快掉的老花眼鏡，瞇起眼睛的神情讓虞因知道教授真的特別關愛他的成績，最可怕的是教授看完後，沒有做特別的表示，這讓虞因感到相當胃痛。
教授將所有考卷放在桌子上整理了會，放進牛皮紙袋就直接離開教室。
一見教授離開，還留在教室的部分學生爆出歡呼。
「爽啦！終於可以放假囉！」
「太棒了、明天開始我終於可以睡到自然醒了！」
「啊啊、剛剛有一題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寫錯耶……」
「幹！為什麼是那個答案！之前考試不是說過－－」
虞因緩緩抬手將耳朵摀起，繼續逃避現實。
教室非常的熱鬧，連有人走到虞因前面講話，虞因也沒有特別注意，他心想著剛剛的答案他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有寫對，不斷地想如果萬一真的被當了怎麼辦，剛剛教授的反應到底是好還是不好，至少也給點提示嘛！如果真的被當了也給他點心理準備，這樣到時候被揍也比較不會有心理陰影。
「阿因！」一聲音量頗大的叫喊外加用力拍桌的聲響，正在鬱悶的虞因很快地被拉回現實，一抬眼看見的是有些不悅面孔的李臨玥。
「什麼啊……是妳喔。」看見是認識的人，虞因無力地趴回桌上繼續裝死。
「喂、你什麼態度啊！」李臨玥好氣又好笑地將虞因前方的椅子拉開，漂亮的雙腿一抬腳，穿著小短褲的李臨玥翹腳的動作使得旁人也忍不住多看幾眼，「阿因大葛格是怎樣啦？這麼垂頭喪氣的樣子，難道是考試考得不理想？」
哪壺不開偏偏一開口就是要害，趴在桌上哀怨看著李臨玥的虞因嘴角抽了一下。
「我現在只希望考試合格，不然我真的回家會被我二爸鞭屍。」其實更可怕的是大爸之前才警告過他如果要暑修他就完蛋了，還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。
「就算不合格要暑修也是之後的事情啊，反正成績沒有那麼快出來，放心啦。」李臨玥甜甜的一笑，看在虞因眼裡只覺得這女人根本就是幸災樂禍。
「所以妳呢？妳都有自信合格喔？」撇撇嘴，虞因問。
「你這樣問就不對了啊，我們的阿因大葛格，你哪次看到我不合格過？」
虞因盯著她思考半晌，確實跟她認識這麼久都沒有看過她考試不合格過，反倒是自己每次都游走危險的合格邊緣，正確來說，以前都是術科在幫他拉分數，學科什麼的向來都是他苦手科目。
嘆了一口氣，虞因納悶地說：「妳是用了招數才可以這樣每次都考合格啊……」
李臨玥勾起漂亮的笑容，兩手撐在桌面上與虞因對看，她笑著說：「如果我們阿因大葛格關掉天眼的話，就有機會跟我一樣了吧。」聲音帶著一點捉弄的意味。
兩個人的互動如果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看來，肯定很像是男女朋友在調情。
「……」無言地瞪著對方，虞因聳肩作罷，「算了吧，還有，妳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阿因大葛格了？聽了很煩耶。」
從之前雙雙事件後，這女人就很喜歡動不動叫他阿因大葛格，一開始聽到時還有點雞皮疙瘩，現在聽到都覺得麻痺了，這種稱呼到底哪裡好玩他其實不太懂。
「這樣叫我覺得很可愛啊。」李臨玥笑了聲，「好啦、不鬧你了，話說回來你今年暑假有什麼打算嗎？」
聽著李臨玥的問題，虞因挑眉：「妳要幹嘛？」
「沒幹嘛，關心一下不行嗎？」
虞因用詭異的眼神看著李臨玥，「……目前沒有什麼打算，看是再多兼職打工還是在家跟我弟看影集吧。」
露出訝異的眼神，李臨玥用一種看見稀有動物的神情道：「就這樣？」
「就這樣。」虞因聳肩。
「你知道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暑假嗎？」
「我當然知道啊。」
「最後一次不是應該給他玩個轟轟烈烈、或是交個女朋友還是找點可以留紀念的事情吧？」李臨玥用一種理所當然、甚至帶著一點不敢置信的語氣對著虞因說，「你這樣很划不來耶，還是你已經預計你還有明年暑假？」
「……請不要詛咒我可以嗎！」明年暑假他也不想來好嗎！
李臨玥聳肩，白晰的手腕上掛著許多不知名的皮質編制手環，她從手提包裡拿出手機，看了眼時間，「應該差不多快來了。」
「什麼東西快來了？」對於這句話虞因感到不解。
「你的酒肉朋友一號。」李臨玥把手機放回手提包裡。
「啊？」
還沒有反應過來，走廊上傳來轟轟烈烈的跑步聲，抵達他們教室門口，陳關大喊：「耶！阿因還沒回家！」
虞因一秒後悔剛剛為什麼不交完卷就先回家呢？
黑著臉看著眼前裝無辜的李臨玥，以及幾乎是幾分鐘內出現在他的視線裡的另外兩人。
比起陳關，虞因更訝異的是眼前帶著籃球的青年。
「阿方？」
虞因幾乎是下意識的看了看阿方的身後，當做完這個動作後，虞因頓了會，摸摸鼻子。
沒有注意到虞因剛才的動作，阿方將他的包包放在虞因旁邊的座位，坐下喘氣，似乎剛才就是追著陳關跑過來的。
虞因疑惑看著有些喘的阿關跟阿方，有些好笑地說：「你們兩個是怎樣，約好一起來堵我？」
「是啊！」
「是啊。」
「……你們有必要這樣異口同聲嗎？」他是有難聯絡到必須下課時堵人嗎？
李臨玥看著眼前的人，笑容異常燦爛。
虞因被盯得不太自在，怎麼有一種被計畫陷害的感覺，尤其是這女人笑容的涵義肯定不單純。
根據以往相處下來的經驗，這群人肯定有什麼企圖，阿方先不說，李臨玥跟陳關八成是有目的的。
目的－－驚覺到這一點，好像明白了什麼，虞因突然有種無力感。
「……所以妳是來拖我時間的嗎？」哀怨的看著坐在前面的李臨玥，這句話一說出，對方從笑得燦爛變成笑得有些三八的感覺。
撥了撥漂亮的黑髮，李臨玥依舊保持著笑容：「現在終於發現了嗎？」
「唉、好吧，所以你們到底要幹嘛？」還特地挑在考完試的時候來堵人，難道手機聯絡不行嗎。
陳關感覺沒那麼喘後，興奮地說：「噯、我說阿因啊，你暑假應該也沒什麼計畫吧，要不要挑個幾天跟我們去－－」
「不去。」虞因一秒回絕。
「咦－－我都還沒說完耶！你不聽完再決定嗎！」陳關一秒哀怨了。
虞因睨了眼陳關，「跟你們出去總是沒好事啊。」將桌面的一些東西收進包包裡。
看著虞因似乎準備離開的模樣，陳關開始慌了，「話不是這麼說啊，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的暑假了耶！」
「所以呢？這次暑假不去世界就會末日嗎？」怎麼每個人都這麼在乎這最後一次暑假？
「欸……確實今年底就要末日、不對啦！不要轉移話題！」連忙把想要起身的虞因壓回座位上，一臉認真地說：「阿因，我是說真的啦，雖然我們升大四還會再見面，但是大四畢業後我們就要各自分開了，你不覺得身為學生的我們，至少要好好珍惜這最後一個暑假嗎？」
如果不是因為陳關的神情很認真，虞因倒是很想一巴掌打下去看他會不會清醒一點。
仔細想想陳關也說得沒有錯，很多朋友都是還在學生時代認識的，以後出社會後，又有多少次機會可以跟這些朋友一起玩鬧，虞因想起了身旁出社會的大人們，幾乎都因為工作事情忙得不可開交，休假機會都不見得有更多，那出去玩樂的次數又會有多少？
看見虞因的表情似乎開始猶豫，一見有戲唱，陳關更努力地慫恿：「而且你弟不是也剛畢業嗎？也可以帶著他來玩啊，高中的畢業旅行應該很無聊吧？帶著他來見見世面－－」
一巴掌打在陳關臉上，虞因黑著臉，這混帳居然拿小聿當作餌。
「那你們要去哪裡？有幾個人？我想先確認一下再決定。」
吃疼的陳關摸摸被打的臉，「喔、喔……人其實還在約啦，不過確定的有我、李臨玥、阿方跟怡琳他們。」看著虞因似乎願意聽他講，於是陳關也坐回後方的位置。
「至於哪裡嘛－－因為之前有點陰影，所以也不會跑太遠啦，但是太近也沒意思，所以預計去南投的某個村落玩，我手上有招待卷喔。」
那個陰影大家心知肚明，但沒有人挑明的講。
聽見招待卷，虞因皺了眉頭：「多少錢啊？是當天來回嗎？」如果還要帶小聿去，變成自己也要多負擔一個人的份，雖然小聿現在也是個成年人了，可是還沒有經濟能力－－不算獎學金的話。
「不會很貴啦，不過我們只有去玩兩天一夜而已。」
虞因看著陳關手比的數字，有點疑惑：「兩天一夜？你們？」
「你是嫌太長還是太短啊，阿因大葛格。」前面涼涼地丟來這句話，虞因的表情更加怪異。
「你們去年不是去玩了好幾天嗎，這次怎麼只有兩天一夜？」兩天一夜聽起來在大學生的玩樂生活中確實有點清淡，當然這不是他先入為主的觀念，而是這票人以往出去玩的天數都是三天兩夜開始算的。
陳關抓了抓自己的頭髮，撇撇嘴：「……因為去年的事情啊，我現在也被家裡的人管得很嚴，最長不可以玩超過兩天一夜。」
「你家？可是你爸媽不是不怎麼管你嗎。」虞因聽見陳關提起他自己的家人有些訝異，他沒有忘記最初山貓－－王鴻那件事情，陳關住院也不曾看過他父母出面。
「這不重要啦，總之我現在不能玩太久嘛，誰知道以後又有多少時間可以混。」陳關沒好氣地說，「阿因你到底去不去啦，免費接駁車喔，而且那邊空氣也很好，是在山上的一個村落，因為現在開發觀光區，開始招攬客人去玩。」
看著虞因猶豫的模樣，一開始都沒說到幾句話的阿方開口：「阿因，就一起去嘛。」
虞因有點意外阿方也開口勸他，更不解地說：「你們為什麼這麼希望我去？」
「暑假這麼長，你就花個兩三天跟我們去玩也不錯啊，還可以增加回憶。」阿方拿起手上的籃球，隨意地把玩，「而且阿關說得對，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的暑假了，以後也不見得有機會一起出去玩。」臉上帶著笑容，但卻有著一點可惜的語氣。
或許是因為身旁的人一直在提醒他，這是最後一次。
忽然有一種落寞的寂寞感開始蔓延。
「……好啦，我回去問一下我弟跟我爸他們，明天再給你們答覆可以嗎？」虞因摸摸鼻子。
一聽虞因的答覆有了轉機，陳關眼睛一亮，高興地丟下一句「我等你的好消息」就帶著包包跑掉了。
看著陳關匆忙的模樣，虞因嘆了口氣，「他是在趕投胎嗎？」
他起身伸個懶腰，看著眼前還留下的兩個人，「幹嘛？你們還不回家嗎？」
李臨玥笑笑，指了指阿方，虞因看著對方指著的人，他疑惑問：「阿方怎麼了嗎。」
看著阿方還有些為難的模樣，難道還有什麼事情嗎？
「阿因，你今天會去圖書館嗎？」
虞因愣了一下，想起他確實要幫小聿把他借的書拿去還，「嗯，我等等要去圖書館還書。」提了提手上的一袋書。
不過他覺得阿方應該不是閒話家常才問他會不會去圖書館。
「還是圖書館怎麼了？」不要告訴他圖書館關門了，加上今天開始放假，誰知道暑假圖書館是開幾點到幾點，萬一暑期沒開他就真的死定了。
「那你等等去圖書館的話看看一太還在不在吧。」這句話說完，阿方將球收好，一副準備離開的模樣。
聽見一太兩個字虞因錯愕地問：「等等、我看一太在不在要幹嘛？你有事情找他？」你和他走得比我近吧，有事情應該也會直接找人啊，「……還是你們吵架了？」
「噗、沒有吵架啦，跟一太要怎麼吵架呢。」阿方對於虞因的問題忽然笑得開懷，虞因黑著臉想著跟一太吵架確實是很難的事情，但是這樣也很奇怪，更沒道理要虞因去找一太。
阿方看著虞因臉部變化很快，他笑著說：「其實也沒有特別事情，主要是這次行程如果你確定會去的話、就跟他講一下吧。」
狐疑的看著阿方，虞因不解：「我去不去為什麼要跟一太講？」
阿方聳肩，似乎知道什麼但卻沒有開口，「總之你去問一太吧。」阿方拍了拍虞因的肩膀，卻用一種不知道該說是複雜還是同情的眼神看著虞因。
對於這一連串的奇怪話和動作虞因一頭霧水，李臨玥再度看了看手機，她說：「既然阿因確定要去的話，那我想……嗯，我去聯絡怡琳她們囉。」衝著虞因笑了笑，也不等虞因發問，逕自走出教室。
空盪的教室不知不覺間只剩下虞因一個人，這一連串莫名奇妙的反應讓他愣了許久，現在是在演哪一齣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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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試閱結束-